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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阳得了艾滋。
医生把确诊报告放在他面前，眼中带着怜悯。
池阳看着诊断结果栏里的HIV—1抗体阳性一行，如五雷轰顶，坐在椅子上半响没回过神。
检查之前，医生问他最近的情况，是否有高危行为，池阳摇头。
他这辈子只让段立明捅过屁股，如果真的得了艾滋，也一定是让那家伙传染的。
池阳抓着桌角，声音发抖，“医生，再检查一次吧，不可能.......”
医生叹了口气：“不可能出错。”
池阳眼眶通红，手指微微发抖，“这个病能治好吗？”
医生没回答，让池阳拿着确诊报告去了他推荐的医院，池阳肉疼地交了几千块做检查，当天结果就出来了。
医生神色凝重看着池阳，“你的情况不太乐观，cd4太低，基本没有免疫力了，很可能出现机会性感染，建议立刻做抗病毒治疗。”
池阳最担心的事发生，瞬间头晕目眩，他低下头，滚烫的液体从鼻子流出，落到桌面，医生看了一眼，“已经到了发病期，别再拖了。”
池阳抹了下鼻子，手背全是血，他低声问：“我还能活多久？”
医生淡淡地说：“你现在是第三阶段，再拖下去，短至几个月，长则两年内。”
后来医生说了什么，池阳没听清，耳朵里嗡嗡作响，他拿着确诊报告，起身离开。
经过走廊，池阳听见护士惋惜地说：“三床的病人早上死了，真可怜啊，年纪轻轻的，他父母还不知道他得了这病。”
另一名护士道：“听说是他男朋友出去乱搞传染给他的，发现的时候已经感染了。”
池阳听完脸色惨白，扶着墙壁，脚步虚浮走出医院。
天空阴沉沉的，压得人喘不过气，池阳站在洗手池前，捧了把冷水洗脸，镜子里的他脸色白的吓人。
池阳看了眼报告，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涌出，他蹲下身，把头埋在膝盖里，嚎啕大哭。
手机在这时响了，他摸出手机，抬头看了眼来电显示，段立明。
池阳双眼血红，恨不得把这个名字连着手机嚼碎咽进肚子里，他深吸口气，把电话挂了。
没过一会儿，手机再次响起。
池阳直接把手机关机，抹了把脸，起身把确诊报告撕碎扔进垃圾桶。
池阳去了趟银行，把身上仅有的两千块打给他在上学的弟弟，然后发了条短信问他能不能出来见个面。
池默像以往一样没有回复。
池阳双眼通红，在输入栏里打下我快死了，想了想，又删除，把手机放回口袋里。
池默如果知道他染上这种病，估计会更厌恶他。
池阳用身上仅剩的零钱打车回别墅，车窗开着，风吹进来，池阳掩着嘴咳嗽，鼻尖全是腥味。
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，“要不我把窗户关了？”
池阳低头抽了张纸巾把血擦干净，头移向窗外，苦笑道：“没事，吹着舒服。”
出租车开到别墅门口停下，池阳把钱递给司机，俩人指尖相碰，他猛地抽回手，惊恐的眼神把司机吓了一跳。
司机把钱收好，嘀咕道：“我还以为是个女娃子，碰一下都不得。”
池阳没想这么多，他只是害怕把病传染给司机。
池阳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了，他推开门，看到段立明一脸阴沉坐在沙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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