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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素言刚回到竹苑,晴儿便贴了上来,"二小姐,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。"
"知道了,我换身衣裳就去。"佟素言回话,眼底却闪过一抹冷凝,崔氏速度可真够快的。老夫人祯氏并非萧王佟清裕的生母,却是将佟清裕一手拉扯大的,与佟清裕感情比母子还深,只是她却在佟情裕被册封为王的时候便退居幕后,对什么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以算得上不错了,可是近年来祯氏与萧王却闹得很僵,理由正是佟素言的生母素素,素素身份卑微,乃青楼清官,被萧王所救,与萧王一见倾心,自此两人如胶似膝,若不是秦氏竭力反对,萧王早已将素素提升为当家主母。
而崔氏本家是京中巡抚督查的长女,一直爱慕萧王,而崔氏本人也很讨秦氏欢心,所以一来二去崔氏成功进了王府,并在一年后诞下佟素雅。
而素素却在进府后一直不孕,最后却在她偷吃偏房的结果下怀孕,并成功诞下佟素言,却在生产之后,恰巧碰上萧王的仇家来袭,素素为救萧王而香消玉殒,若非她死前死死护住孩子,或许如今已经没有了佟素言的存在。
佟素言回忆着重生之后自己调查的结果,移动着脚步去了幽静苑,幽静即为安静,祯氏喜静这是府中众所周知的,如今这本来安静的院子里却充满了阵阵的欢歌笑语。
"祖奶奶,你瞧,院子的风景多好啊!"一声欢喜略带献媚的声音远远传开,不是佟素琴又是何人。
她蹲在一满头银发,面色红润,身穿一袭暗紫色锦衣的妇人跟前,两手一上一下力度适中的为她垂着左腿。
另一边却是一袭性子懦弱的佟素羽,她一言不发,只是低垂着头,看上去乖巧的很,是谁说乖巧的人一定没心机呢。
崔氏便坐在老夫人下端,手中端着一杯茶,和祯氏说着什么,秦氏频频点头,或凝眉,或厌恶,总之脸上表情千变万化。
如往常一般,崔氏下面是一袭白衣的佟素雅,此时的佟素言比先前院落中见面时脸色更加苍白,额头隐隐还有汗迹,只是却硬咬着不发一声。
崔氏听见佟素琴开口,放下茶杯,附和道"素琴倒是个惹人怜的,瞧这小嘴甜的。"话虽如此,但是眼底的讽刺却显而易见。
祯氏点头"是啊!院子里风景再好也抵不过素雅啊!素雅当真是人比花娇啊!婉莹,你可要好好教导,莫要再让那贱丫头钻了空子。"婉莹是崔氏的闺名,秦氏自崔氏进府便一直如此,所谓贱丫头不是旁人,正是佟素言了,只因为她母亲不得秦氏待见,连带她一样都被祯氏嫌弃。
佟素雅轻笑,断断续续道"祖奶奶过誉了。"一句话说出使得她脸庞的苍白之色越发的明显,她身后花容见了连忙扶着她遥遥坠追的身子,面露担忧之色。
祯氏长叹一声"家门不幸啊!"崔氏微微诺诺,其余几人都连忙附和。
佟素言走到门口恰巧看着这母慈子孝的画面,这画面太过美好,美好的不想打断,可是这大宅之中那里来的母慈子孝,迈着轻缓的步子走了进去,佟素言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幽光,冲着从她进门连看都没看一眼的秦氏行礼"素言见过祖奶奶。"
"哼,我可没你这么狠心的孙女,先是拿你大姐试毒,又是害她中毒,怎么如今是否看着我也不顺眼了,想要下手?"祯氏这话是夹枪带棒,明显的嘲讽和奚落。
佟素言却不生气,从善如流道"老夫人此话差矣,您那只耳朵听说我拿大姐试毒了?大姐中毒,我为就她不惜背上被人辱骂的罪名,如今大姐好了,反倒是我的不是了。"佟素言的话同样是暗藏玄机,祯氏骂她狠毒,那她便还她个不讲理。
祯氏面色一变,冷哼道"果真和你娘一模一样,当初我就该强烈要求将她逐出府去,省得人死了还留下个孽种叫人看着心烦。"
佟素言眼底闪过一抹幽光,轻笑道"老夫人,这话便不对了,死者为大,再说我是父亲的孩子,我是孽种,父亲是什么,父亲的其他孩子又是什么,换句话说您又是什么?"
"大胆,素言,你还不知错,竟然敢顶撞老夫人,还不快像老夫人道歉。"崔氏见佟素言竟然反唇相讥,而且骂祯氏是孽种,而祯氏明显被这句话气的不轻的样子,眼底满是幸灾乐祸,嘴上却喊着。
"素言,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祖奶奶,她是父亲的母亲,就算你对父亲有再多的成见也不能对祖奶奶不敬啊!"佟素雅适时开口,出奇的这句话说得顺畅,好像演练很多遍一般。
"二姐,你快要祖奶奶道歉。"佟素琴也愤愤开口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佟素言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大罪。
"老夫人还是体谅一下吧!素言她一向无礼惯了,王爷可是宠她的很那。"三姨娘柳氏不忘打击的道。
"是啊!老夫人,她就这性子,老夫人还是饶了她吧!"六姨娘秦氏也开口说着。
这些话表面是个个替佟素言求情,实际上却是在数落佟素言的恶行,祯氏闻言,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。"是吗?裕儿真的这般宠爱她吗?若是今日我收拾了她,是不是她还要闹着和我决裂呢?"显然祯氏又想起了萧王为了素素与她对抗的情景,脸色不由更加难看。
崔氏和佟素雅眼底快速闪过喜色,佟素琴和其余几人也同样闪过幸灾乐祸,只有二夫人刘氏面露担忧之色,眼神示意身后的丫鬟正打算离去。
崔氏眼尖,却忙喊道"二夫人,你这是做什么,难道老夫人这里你有什么不满意吗?"她这一说,在场的人都明白过来。
刘氏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"没有,我只是有些冷了,想让翠竹帮助那件衣服而已。"
"我这里就有,你不必去了,馨儿,给二夫人取一件吧!"祯氏开口,彻底断了刘氏想要想萧王求救的念头。
"多谢老夫人。"刘氏口中道谢,眼底却闪过一抹无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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