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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江衍说什么,萧若兰只能相信。
也只有相信。
江蘅去世,云城在外,她只有一个江衍可倚靠。
只是今日来了个不速之客,上官风雅。
彼时萧若兰正一个人静静的逗弄着那只好不容易混熟了的小白猫,小白猫喵呜喵呜的叫着,萧若兰手中拿着小鱼干兀自逗得欢喜。
上官风雅是解了锁在岸芷汀兰上的铁链,从门口进来的,看见萧若兰这般悠然自得的样子就笑了一声:"若兰姐姐心真宽。"
萧若兰直接将捏在手中逗着猫儿的鱼干,给了猫儿吃,站起来对着上官风雅一福身:"夫人。"
"前日夫君将我从上官家接了回来。"上官风雅端庄的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,端庄含笑的看着萧若兰,又道,"我刚回来,本想来来见见你的。毕竟许久未见,怪想念的,可这后院,我问起你来,都闭口不谈。我实在是按耐不住好奇,忍不住趁着夫君不在就来了。若兰姐姐,你和我说说,可是犯了什么过失?"
萧若兰默了默,低着头神色恹恹:"我和夫君耍了小性子。夫君恼了我,把我关着禁闭呢。"
"可我听,不是那么回事啊。"上官风雅微微凝眉,又道,"有下人说和你一个小厮通奸??快和我说说,小厮长得好不好看?"
萧若兰眨了眨眼睛,这上官风雅怎的如此不按常理?她能说什么?
"夫人你在说什么?我怎么没听懂?"萧若兰不解的看着上官风雅,拿起夏至奉上的茶喝了一口,"你,你这是在污蔑我?"
"欸?"上官风雅默了一默,又笑着遮掩过去,"没说什么,姐姐莫要记挂。"
萧若兰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恶心烦闷。
她忍着难受的感觉轻轻蹙着眉,对着上官风雅下逐客令:"我累了,要歇息了。"
上官风雅担忧的看着萧若兰,道:"要是病了必须请大夫啊,我先走了。"
"无妨。"萧若兰道,"我的身子自己清楚。"
上官风雅一走,萧若兰就直接趴在桌沿上吐了个天昏地暗。她感觉胃里翻滚绞痛,就差没突出酸水来了!
桃花看着,惊愕道:"夫人,夫人,你这样得请大夫啊。"
"可能是我吃了什么相冲的食物??以前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反应??"萧若兰吐得脸色惨白,她艰难的往床榻上移步,"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了吧。"
桃花虽然将信将疑,却也扶着萧若兰,将萧若兰安置在了床榻之上。
萧若兰又吐了几次。
夏至走进来,问萧若兰:"你刚刚吃了什么?"
"就喝了点你们泡的茶啊。"萧若兰如实回答。
"恳请夫人让奴婢把下脉。"夏至道。
萧若兰忍者胸腔的不适,将右手伸了出来,夏至两指贴上,拧起了眉,做沉思状,许久,夏至道:"夫人,奴婢??不知道该不该说。"
"说罢。"萧若兰吐出一口浊气。她已经不见江衍半个月有余了,江衍也就差遣听风隔三差五的给她送些好玩好吃的,就是不路面。夏至这模样,感觉像是给自己也号出了不治之症似的。
"奴婢看夫人的脉象,像是怀了孕。"夏至道,"可是又有些虚浮,奴婢并没有精修医术,还是请大夫来吧?"
怀??怀孕?
萧若兰瞪大了眼,她怎么可能怀孕!萧若兰摇摇头,对着夏至道:"避子汤我喝的,就是熏香都可以用了避子的,何况,夏至??我怀满月的时候,从不孕吐。"
"奴婢医术不精。还是请大夫来吧?"夏至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,又觉得不对。
萧若兰实在是吐得厉害,晚上听风奉江衍之命给萧若兰送东西的时候,又忍不住的吐,吐完之后又漱了漱口。
听风看着担忧,道:"夫人,我和也说下?"
"不用。"萧若兰道,"明天就好了。"
可是第二天,呈上了饭食,萧若兰坐在凳子上看着一桌子的菜色又忍不住的胃里犯恶心。又吐了个天昏地暗。
夏至与桃花看着觉得不对,夏至道:"还是请大夫吧。"
萧若兰点了点头,允了。
总感觉不大对??
晚上的时候是江衍带着大夫进来的,走的颇为隐秘,年老的大夫捏了一把花白的胡须。道:"恭喜夫人,贺喜夫人,有了。"
萧若兰和江衍的面色都不大好。
"今日之事,不准说出去。"江衍对着老大夫道。
老大夫虽然奇怪,也堪堪应是。
江衍挥退一屋子的侍婢。萧若兰看着江衍道:"我??我没怀孕。"
"不要胡闹。"江衍眸色极深,看的萧若兰几乎要深陷下去,"我刻意给你去找的妇科圣手,怎么会连个怀孕都号不出来?"
"不是??我怀满月的时候从来不吐??"萧若兰说着,又难受的往一边的盆子里呕了几下,又道,"我没感觉,我没怀孕!真的!"
看着江衍不说话,萧若兰愈发的慌了,她蹙着眉看着江衍道:"夫君你信我,你信我好不好?"
江衍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,道:"别慌,天暗了,先歇着吧,今晚我在这边过。"
萧若兰心里慌白的厉害,她握着江衍的手腕,手指都忍不住战栗。
"看你,这样怕什么?"江衍站在萧若兰跟前,轻声安慰,"不过一个不是我的孩子么。顶多堕了就是。"
"你??"萧若兰看着江衍,说不出话来。
"好啦,先吃完饭。"江衍劝着萧若兰,其实自己也是心中强忍着不适。
萧若兰看着满桌子的油腥,又忍不住的在那边吐了个天昏地暗。
她好难受啊??怀满月的时候除了最后几个月腿抽筋之类的??真的是什么都没有,这次感觉就像是病了?
江衍看着,虽然心疼,可一想到自己的女人,怀了别人的孩子??
这绿帽子??还带的猝不及防。心里也免不住的难受了起来。
他既然确定萧若兰是自己喜欢的女人,那休了这个女人也是做不出来的,何况七出之条??呵,哪有什么七出之条,他完全不在乎。
晚上萧若兰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,江衍一声不吭的抱着萧若兰走出了江家大宅,直接往医馆里面去。
好几个大夫悉数给萧若兰号了脉。都说是游戏了。
江衍的脸完全的黑了,给了那些大夫诊钱,又叫他们守口如瓶,江衍叫大夫去抓点堕胎药来。
萧若兰醒的时候日上三竿,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味,江衍一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,对着萧若兰道:"若兰,把这碗堕胎药喝了吧。"
萧若兰眨了眨眼,看着江衍,茫然到:"夫君,你当这是酒呢?一起干了?"
"你确实怀孕了。"江衍道,"你放心,你的身子,我会好好调养着的。"
萧若兰看着拿药,僵持了好久,终于伸手,对着江衍道:"拿来吧。"
她低着头试了下温度,江衍垂眉之间正好看到萧若兰分成两拨的发际线,萧若兰仰头,将药一下子喝了下去,喉咙滚动了几下。
只是喝完药,萧若兰又趴在床上吐了一会儿,漱了漱口,萧若兰躺好在床榻上,等着剧痛来临。
萧若兰觉得自己大约是得了什么绝症吧?
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,没什么反应。
"是药不够么?"萧若兰看着江衍,眨眨眼,"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??"
江衍冷着脸吩咐夏至再去煎一幅药,夏至看着江衍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跪在了地上对江衍道:"姑爷??奴婢觉着,夫人不像是怀孕。"
"那是什么?"那么多大夫一一号过脉,难道还有假?
"不知。"夏至说着,又道,"还是请二公子来看看?"
江衍沉凝良久,道:"请吧。"
"药继续煎,反正??也没什么事。"萧若兰道。
夏至是头一次觉得萧若兰的心宽极了。
又是一碗堕胎药煎好,等放凉了,萧若兰低头仰首就喝了下去,许久还是不见反应。
江衍第一次觉得,这萧若兰是有意的,有意叫他心疼。
"苦不苦?"江衍问萧若兰。
"苦,苦极了。"萧若兰趁机撒娇,又对着江衍道,"我想吃甜的,酒酿小圆子。"
江衍摸摸萧若兰的头发,道:"我叫听风给你去买。"
萧若兰兀自笑得欢喜。
"你啊。"江衍说着,捏着萧若兰的鼻子不放开,心有担忧。
"哼??你放开??"萧若兰与江衍笑闹,有感觉胃中一阵翻滚,推开了江衍,趴在床沿上呕吐了起来。
夏至请来了云境,道:"姑爷,奴婢把二公子请来了。"
江衍放下了手,从床沿上站了起来,淡淡道:"请吧。"
云境走入,自然而然的来到了萧若兰跟前,给萧若兰号了一会儿,垂着眉道:"这脉象,是怀孕了。"
"什么??意思?"萧若兰看着云境,瞳孔惊讶。
"不过怀孕了,是个喜事,怎么?"云境收回了手,抬了抬眼皮,反问,"不信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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