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奥斯古丁重复了一遍,眼神坚定:“立刻。”
尼克劳斯似乎看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，从台阶上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，打算离去。
就在此时，宗教裁判所的台阶上响起一道声音。
“怎么?”格涅乌斯庞培的声音难得多了一丝戏谑: “就连教 皇陛下的大公子.无敌的启示录第二使徒，也会惧怕么?"
奥斯古J扶着轮椅，背对若他。没有说话。
尼克劳斯也没有回头，只不过心里的疑虑更浓。
"顺便.克里斯汀的问题. 已经严重到无法修复了吧?"格涅乌斯庞培轻笑若说道:“很正常的现象 ，她的魔法天赋其实并没有大多数人想象得那么出色的命理和剑术，所以在觉醒龙血以后， 进境- -日千里，可以说是厚积薄发。那种命理和剑术,其实就是她从小所学握的音乐, 可笑的是.... 这个傻女孩,却一味的追求强大,把最根本的东西给舍弃了
“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，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?"
尼克劳斯没有回头，面容藏在阴影里,仿佛没有表情:“格涅乌斯 庞培，你真的很虚伪，我还记得你刚才说过，你爱她,曾经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.
“不过也对，不过是一块烤羊腿的恩情而已。
他右手的五指悄然收紧:“在她流落街头的这 些年里，在你飞黄腾达的这些年里，你又能吃多少块烤羊腿 ?"
“我当然爱她。但是对她来说，其实最好的结局，也不过是死亡而已吧?”格涅乌斯庞培笑了笑。
尼克劳斯深吸一口气,压抑若胸腔里弥漫的愤怒:“既然如此 ，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让她活下来?”
“她活不活着,不取决于我。
格涅乌斯庞培淡淡说道:“反正她迟早是要死的 ，从小接触那种韵律行，又严重消耗了自已为数不多的生命,又能活多久呢?她的灵魂， 已经承受不住了吧?”尼克劳斯愣了一下，仿佛在他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,至关重要的,并且不可忽略的暗示。
“尼克，该走了。”奥斯古丁又重复了一遍。
尼克劳斯沉吟片刻后决定不再多想.双手推着他的轮椅，缓步向着夜色深处的街头走去。
-步步，步伐沉重。
尼克劳斯并不笨，相反可以说是非常聪明。
格涅乌斯庞培的话里有一些隐藏的暗示或信息 ，虽然一时半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极为有用。
“庞培大人。尼克劳斯脚步-顿:“能问最后一 个问题么 ?”格涅乌斯庞培坐在石阶上，望若他。
“你今天这么做,又是为了谁?”尼克劳斯抬起头，表情暴露在灯光下，血色渐褪的眼瞳深得让人看不懂。
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,连他自己都不懂。
格涅乌斯庞培沉默了。尼克劳斯没有得到答案，再次迈开步伐，没再停留。
格涅乌斯庞培目送若这对兄弟离去,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,才收回视线。
他没有动，坐在石阶上,仿佛很疲惫。
苍白的月光下,他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影子，恍惚间觉得时间回溯了一般,看到了过去的记忆。
脚步声响起。
“庞培大人。”泽维尔调侃道:“您今天的话 ,格外的多啊。格涅乌斯:庞培瞥了他一眼,没有回答。
“面具都碎了一 半,那位殿下的手劲可真大。
泽维尔并不在意，笑着说道:“幸好他打烂的只有一 半...话说回来，最近疼得还厉害么?"格涅乌斯庞培触摸若面具下的半边脸，摇了摇头。
这里的疼.自然不是指刚才被的打得疼。
而是困扰他多年来的暗伤。所以他才会常年戴若面具，境界始终停留在当前的阶段,在启示录的使徒排行榜上也止步不前。
“真是不敢想象，当老师的居然会对自己的徒弟下这么狠的手，即便他当时已经穷途末路了。”泽维尔叹气。格涅乌斯庞培垂下眼帘,低声说了-句话。
“我饿了，帮我烤个羊腿吧。泽维尔一愣.点了点头。眼见若快要天亮,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，地平线 上隐约有光亮起,照亮成群的山峦轮廓。轮椅在地面上滚动，发出吱呀的声响。
“现在可以告诉我，刚才为什么那么急着走了吧?”尼克劳斯推着轮椅，自顾自地说道。
奥斯古J没有犹豫，解释道:”因为不能让他把那 个秘密说出口，否则不仅仅是他，你和我也会被牵连。
尼克劳斯-愣，没想到是这个答案。拜托,你可是第二使徒啊.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无法承担的秘密?
“是的,即便是我，也有不该知道的事情。
奥斯古丁仿佛看穿了他的所想:“格涅乌斯 庞培暗示的事情太多了，多到让人感到恐惧。那件事情，我隐约知道点内情。当年，塞巴斯蒂安族因为研究某种禁忌，而被下达了灭族的指令。而这个指令， 是绕过教皇陛下， 直接由弥赛亚圣教的上位枢机会下达的..
“也就是说...塞巴斯蒂安 族到底研究出了什么 ， 到底犯了什么禁忌，又为什么要被灭族，这是连我们的父亲都没有资格插手的事情。体的隐情，更不得而知。他顿了顿:“而且在那件事以后， 当时直办塞 巴斯蒂安族的宗教表判所变 了天，当时的大审判长从此失踪，其下众骨干下洛不明。新1入的成员都是新鲜血液，而格涅乌斯庞培也在年后加冕使徒.成为新的大审判长。尼克劳斯挑起眉:“这是灭口 ?”
奥斯古丁说道:“而他的行动 ，很有可能也是跳过教皇陛下，直接跟上位枢机会中的某个人对接的。
尼克劳斯想起之前谈话里的所有细节和暗示，仿佛在迷雾里摸清了一丝真相的脉络 ,眼神微亮:“而当年的克里斯汀只是一 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，甚至连家族因为什么而被灭族都不清楚，但是她却完美继承了塞巴斯蒂安家族曾经失落的一切,包括剑术以及命理。
的,但是她对于真相却一无所知。
奥斯古丁抬起头，盯着他的眼睛:“而 上位枢机会，却让这个一无所知的小姑娘活了 下来，这是为什么?"
尼克劳斯终于想通了，
只差捅破窗户纸的最后一步。
很简单的道理。格涅乌斯庞培曾经说过,钢之亡骸是密码.而克里斯汀的父亲直以来研究的 ,就是钢之亡骸。
上位枢机会不允许钢之亡骸的秘密暴露于世，但是又没有把它毁掉，只是让它保存在一个少女的身体里。 由此可见，钢之亡骸绝对不是普的命理那么简单。
很有可能,它具备着什么别的作用。
那么问题就变得简单了。
只要搞清楚钢之亡骸到底是什么，一切就能真相大白。
“尼克劳斯，你要做一 个决定。如果我们真的要了解这个秘密，必须要万分谨慎，- -旦暴露，就会引来杀身之祸。-不小心，可能就会万劫不复。
奥斯古丁表情凝重起来:“如果你要救克里斯汀小姐 ，那么必须要做好跟一些，你想象不到的势力为敌的准备。”说出这句话,他就后悔了。
他的弟弟是什么人?
那是一个在自身实力堪比废柴的情况下，就敢冲进教皇宫逼宫，从自已权势滔天的老爹手里抢走弥赛亚之杖的人啊。这种无法无天的怪胎，他会怂?尼克劳斯耸了耸肩.正想说些什么，忽然感到天旋地转。
世界如海潮，在瞬间淹没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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