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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里,雨还在下。
隔着落地玻璃窗远望,灯火阑珊的城市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雨幕里,宛若溪流般的积水流淌在昏暗的长街上,汇入了下水道。
放眼望去,只有一片寂静。
尼克劳斯披着黑色的大氅站在窗前,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,似乎在耐心等待着什么,眼瞳古井不波。
他所受的伤已经处理好了,因为并非是被魔力所伤,治愈的方法也有很多种。
晚宴结束之后,尼克劳斯没有选择回到学院的校舍,而是直接驾车折返到圣天鹅堡,随即又不惜一切代价调动了人脉网,试图寻找着对自己有用的情报。
即便如此,他依旧觉得一股不详的预感依旧萦绕在心头,仿佛挥之不去的阴影。
一切都太不正常了,他早该想到的。
“殿下。”
克里斯汀站在他的身后,凝视着他在黑暗里的侧影,轻声说:“到底出了什么问题?”
尼克劳斯扭头瞥她,叹了口气。
“哪里都有问题。”
他双手抱在胸前,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首先,莉莉的态度就很耐人寻味。克里斯汀,我问你一个问题,你觉得莉莉这次到底是为何而来?”
克里斯汀认真思考,蹙眉:“会谈?退婚?叙旧?”
“你还记得我之前分析过的那件事么?”
尼克劳斯竖起一根手指,说得很笃定:“一个处在磨合期的使徒,无论如何都应该处于最好的保护当中。哪怕是诸国会盟这种大事,也不值得让她亲自动身。”
克里斯汀颇为认同地点头,这件事她也想不明白。
“而且我说过,诸国会盟虽然重要,但是兰斯洛特一个人的分量也足够代表不列颠的意志。”
尼克劳斯回忆着晚宴里的细节,眯起眼睛:“但是在今晚,我又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。”
克里斯汀困惑地歪头。
“这次不列颠使团的核心,竟然不是莉莉。”
尼克劳斯压低声音,似乎诉说着一个惊天的秘密:“你发现了么?圆桌骑士团只以兰斯洛特的意志行事,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。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:“甚至于,连莉莉都要在一定程度上顺从兰斯洛特,你不觉得奇怪么?”
克里斯汀一怔,仿佛回想起圆桌骑士团的强势,旋即恍然大悟:“确实很奇怪,兰斯洛特的资历就算再高,应该也无法压过皇室的威严。毕竟不列颠的王权统治是目前西方诸国最稳定的。”
“而且我太了解莉莉了。”
尼克劳斯以手撑着玻璃窗,俯瞰着城堡下的台伯河,眼瞳里倒映着河水的流逝:“如果她想退婚,就绝对不会给我机会。若只是叙旧,未免也太儿戏了。”
“从最开始的时候,她就想暗示我什么。”
他嘶哑地说:“只是我太迟钝,直到不久前才反应过来,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克里斯汀挑眉:“亚瑟·潘德拉贡被架空了?”
“莉莉没有任何理由来到罗马,她现在就应该老老实实在阿瓦隆里待着,被梅林姐姐保护,直到磨合期结束。”
尼克劳斯面沉入水:“但是她最终还是来了,可能性有很多,我暂时猜不到。但无论是哪种可能,都不太好。”
“我怀疑,她是迫不得已。”
他不紧不慢的用手指敲着玻璃,发出颇有节奏的声响:“一定有什么理由,令她不得不放弃在阿瓦隆的完美保护,冒着极大的风险来到罗马。”
这个猜测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,可惜若是把现有的凌乱线索串联起来的话,只能得到如此的结论。
他心情莫名的焦虑和沉重,只能绞尽脑汁的思考,脑海里闪过一段段斑驳的记忆,仿佛追溯到逝去的时光,隐约触摸到了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真相。
克里斯汀眼神诧异起来,似乎因他的结论而惊讶。
“或许我们一开始都猜错了。”
尼克劳斯脑海中灵光一闪,手指触电般微弹:“莉莉从一开始就不是来退婚的,更不是来参加什么见鬼的诸国会盟,而是来……寻求帮助的!”
仿佛一锤定音。
“克里斯汀,给我去查!”
尼克劳斯霍然转身,以从未有过的强硬语气下令:“把今晚赢来的赌资全都给我抛出去,哪怕掘地三尺,也要把摩根·潘德拉贡这个人给我查到底!”
-
莫斯科大使馆。
白衣的侍者半跪在大厅的门口,俯首颤栗。
沿着昂贵的地毯直至尽头,寒冰铸成的狰狞王座背对着他,透着一股渗入到骨髓深处的霜冻之气。
“陛下。”
侍者似乎习惯了寒冷的低温,丝毫没有感到不适:“一切已经结束了,最后的胜者是瓦伦蒂诺大公爵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
女帝淡漠回应,声音几乎没有任何人性的感情,仿佛冻结了一般:“不管怎么说,那也是波尔金家族的血脉,偶尔出几个怪物不奇怪。”
“亚瑟·潘德拉贡的态度比较暧昧,而且经过我们的查证,骑士王和公爵殿下的确是青梅竹马。”
侍者说:“这或许会影响到不列颠的立场,对于诸国会盟的也可能产生影响。”
“诸国会盟?”
女帝说:“你真以为那种东西会存在?”
侍者一愣,仿佛巨大的惊悸在脑海里炸开。
“宗教信仰、国际纷争、历史渊源……”
女帝说:“这一切的一切,已经让西方大陆满目疮痍,甚至变成了一个炸药桶。弥赛亚圣教拼尽全力不让局面崩溃,可惜只是杯水车薪而已。”
侍者的表情阴晴变化。
“诸国会盟实际上就是一根火柴。”
女帝寒冷的声音回荡:“一根点燃炸药桶的火柴,将战火遍及到整个世界。”
“亚历山大六世想稳住局面,但是有些人不会让他如愿。而且拉拢不列颠,将会是他一生中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,也将会葬送他的一切。”
女帝说:“算算时间,那些人应该也快来了。”
-
罗马尼亚大使馆。
痛苦的轻吟声若有若无,隐约有吸食鲜血的声音响起,回荡在雨声里。
薇薇安·采佩什抬起头,似是满足地舔了舔嘴唇,两颗锐利的小尖牙还滴着血。
“味道不错,真好吃。”
她随手丢掉怀里昏厥的妩媚女人,以纤细的食指抹去唇边的浓稠鲜血,塞在嘴里吮吸了一下:“罗马城里的猎物,貌似质量要优越很多呢。”
近乎被吸干了血的女人倒在地毯上,年轻姣好的躯体如花朵般枯萎下去,肌肤干瘪灰败。
只留下脖子上的两个漆黑的血洞,印证着她的死亡。
“女王大人,提醒您一下。”
女仆唯唯诺诺:“这可是一位伯爵的女儿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薇薇安冷笑:“再过不久,整个教皇国或许都要危在旦夕,一个伯爵的女儿算什么?”
女仆没有回答。
“吩咐下去,用今天赢来的钱也帮我举办一场舞会吧,记得多叫一些年轻漂亮又美味的女孩。”
薇薇安唇边笑容浓郁,两个小尖牙似乎闪烁着寒光:“不然人都死了,那就太可惜了。”
-
同一片雨幕之下。
浑身被雨水淋湿的少女站在小巷里,半透明的白色连衣裙黏在窈窕的曲线上,一头瀑布般的漆黑长发披散下来。
她看起来是一个很清纯的女孩,眼神却湿润妖娆,紧咬着嘴唇,神情无辜。
周围的几个流氓吞了吞口水,被迷得神魂颠倒。
“你们想对我做点什么吗?”
耶梦加得赤脚踩在水里,双手提起了裙裾,露出一双修长纤细的美腿:“就在这里,几个人一起也可以哦。”
宛若情人的低语,撩动了最原始的欲望。
流氓们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快炸裂了,不由得瞪大了眼睛,瞳孔里满是血丝。
他们想扑过去,可惜动不了。
因为一条金色眼瞳的巨蛇从黑暗中抬起头,以森冷的眼神凝视着他们,顷刻间仿佛坠入深渊。
“喜欢的话就来啊。”
耶梦加得继续勾引,笑得风情万种:“如果你们能迈动一步的话,随便你们怎么玩都可以哦。”
“如果不能的话,那就只能请你们去死了。”
她抬头凝视着漫天的雨滴,轻声说:“你们的欲望不够强,又怎么能让我变强呢?”
砰!
流氓们的躯体骤然炸开,猩红的血雾混合着碎肉迸射,就连骨骼的残渣碎片也嵌入了两边的墙壁里,看起来简直惊悚到了极点。
耶梦加得失望地摇头,甩了甩满是雨水的长发,眼瞳深处只剩下了厌恶。
寂静里,有声音响起。
她似有所察觉地扭头眺望,惊喜地笑起来。
“他们来了。”
耶梦加得双手背在腰后,眯起眼睛笑。
“——我到底该站在哪一边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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