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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琼急忙将蔺月香缠起来,微微一笑道:"傻丫头,说什么呢,什么做牛做马,什么报答,你要谢就谢你楚阿姨吧,若不是她,我也不可能知道你的事情。"
"谢谢楚阿姨。"蔺月香急忙又转个方向,对楚涵磕起头来,急得楚涵急忙过去将蔺月香搀起来,帮她捋了捋额头的秀发,柔声道:"月香,我们先出去,你赶紧换衣服吧,然后咱们就去你家。"
蔺月香一脸通红,诺诺道:"楚阿姨,我?我的衣服被?被撕破了。"
楚涵这才想起来,在反抗那个歹徒强保的时候,蔺月香的衣服被撕破得差不多了,来到精神病院后,直接就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,楚涵倒也把这件事情忘了,于是便看了看张琼道:
"你在这里陪着月香,我出去给她买一套衣服。如果有可能,你把这一个月的费用跟医院结了。"
张琼知道楚涵还因为那两千万的"不义之财"而生气,微微一笑道:"放心,楚队长,就冲着月香的这一声'叔叔',医院的费用就包在我身上了,嗯,买衣服的钱也算我的吧。谁让我今天发大财了呢。"
说着,张琼打开密码箱,掏出一沓百元大钞,递给楚涵。
楚涵默然接过,从中抽了五张,然后又将剩下的钱扔回到了密码箱中,一声不吭地离开了。
蔺月香则是惊讶地看着张琼,她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么多钱。而且这个男人竟然还是随身携带,他究竟是什么人呢,蔺月香开始对张琼好奇起来。
张琼转首看到蔺月香惊讶的表情,笑了笑道:"这是一百万,足够给你的继父偿还赌债吧?"
"够够够,用不了这么多。"蔺月香忙不迭地点了点头,然后又一脸不好意思,"张?张叔叔,我能这样喊你吗?"
"当然可以,其实我比你大不了十岁,喊张叔叔和张大哥都成。"其实这两个称呼之间,张琼还是喜欢第二个,毕竟听着年轻。
"张叔叔,你真是好人,你放心,我不会白花你的钱的,等这件事情完了之后,我和妈妈、妹妹就会来到东海市打工,在东海市的这几天里,虽然我没能找到工作,但也发现了几个挣钱的门路,若是我妈妈来了,我们就能做了。"蔺月香丝毫不理解张琼的心情,心中只顾想象着未来的美好憧憬,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。
就在这时,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长相很甜的美女护士敲门进来了,手里拿着一沓单据,很有礼貌地说道:"这位先生,一共是八千二百三十元,请问您是用现金还是刷卡?"
张琼还没开口,蔺月香便已经惊叫起来:"天哪,怎么那么贵?"
那个美女护士怪异地看了看蔺月香一眼,面带微笑解释道:"其实已经不算贵了,因为景方跟医院打过招呼的,床位费和用药都是最便宜的,若是正常的病人,住了一个多月,至少要一万出头的。"
张琼道:"我用现金结账。"说着,张琼打开密码箱,从中拿出一沓,递给这个护士,说道:"这是一万元。"
那个美女护士也是吃了一惊,她看得出来,这箱子里面至少要有七八十万的样子。美女护士接过钱,再看了蔺月香一眼,眼神中竟然是羡慕之色,显然她将蔺月香看成了被大款包养的情人了。
美女护士走后,蔺月香愈发不安,诺诺道:"张叔叔,你放心,我一定会把你的钱一分不少地还上的。"
张琼笑笑道:"没什么,反正我这钱挣得快,就不用还了,也算是我还了楚队长一个人情。"
蔺月香一愣,虽然她不知道张琼欠了楚涵什么人情,但却暗下决心。一定要努力挣钱,把今天张琼为她花的钱全部还上。
十分钟后,楚涵回来了,带来了两个纸袋,递给蔺月香,然后便与张琼一起出了门,蔺月香换衣服,无论是张琼。还是她,待在病房里都不方便。
出了门,楚涵便迫不及待地问道:"你怎么看出来月香是装病的呢?"
张琼微微一笑,朝自己的脸上指了指,说道:"眼睛。"
"眼睛?"
"对,就是眼睛,你是干刑景的,自然明白一个人可以随意撒谎,但是眼睛却是不会撒谎。月香的表情虽然很迷惑人,但是她的眼睛却是背叛了她,尤其是她用枕头乱砸我的时候,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离散和恐惧,有的只是愤怒,要知道,没有一个精神病人会产生愤怒的情绪的,所以我就断定她是装病。结果就被我试出来了。"
楚涵这才恍然大悟,然后又愤愤不平道:"那些个专家真是枉称专家,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骗过去了,差点毁了月香的一辈子。"
"也不怪他们??"张琼的话还没说完,那个美女护士便再次回来了,将发票和剩下的钱还给了张琼,张琼看也没看,随口说了声谢谢就装进衣兜里了。不过,那个美女护士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,而且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张琼不觉奇怪,问道:"你有什么事情吗?"
美女护士点了点头,神情间似乎有些扭捏,张琼道:"没关系,有话就说吧,楚队长也不是外人。"
美女护士这才点了点头道:"请问。您还需要情人吗?我有一个表妹,长得比蔺月香还要漂亮,今年已经二十了,一心想傍一个大款,至今没找到合适的,我看先生您是一个好人,所以才冒昧地问一句。"
张琼差点晕倒,这才明白为何这美女护士刚才看蔺月香的时候会是那种目光了。正要解释,却听楚涵已经抢先说道:"既然这样,张先生会给她一个机会的,不过单靠你说还不行,得让张先生见到真人,这样吧,我把张先生的手机号留给你,186*****6666。抽空约个时间见一下。"
"好嘞,我记住了,谢谢张先生。"说罢,美女护士兴冲冲地一阵小跑离开了,估计是跟她的表妹报喜去了。
张琼苦笑道:"楚队长,你这不是害我吗,怂恿我保养情人。"
楚涵撇撇嘴道:"你现在也算是大款了,而且以你的医术,还会挣更多的钱,包养一两个情人算什么,难道说你帮月香不是想让她做你的情人?"
"你??"张琼见楚涵完全误会了,心下一急,正要开口反驳,却听身后门响,原来是蔺月香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。
张琼叹了口气,轻轻道:"总之,并非所有男人都是你想象中的样子,就冲着那一声'叔叔',你觉得我会打她的主意吗?走吧,别说这些废话了,咱们先把月香家的事情解决了。"
也不知道蔺月香是不是听了楚涵与张琼的对话,一路之上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没有开口说一句话。张琼虽然有所怀疑,但也懒得解释,何况主动解释只会越描越黑,便闭上眼睛睡觉。楚涵一边开车,一边注意着两人的神情,心下暗暗得意,其实她也知道张琼绝没有那个意思,不过是借机让他出糗罢了。
一个半小时后,蔺月香再次回到了家里,赫然发现院门上竟然贴着"喜"字。蔺月香心下一紧。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,急忙一推车门,向家里跑去,楚涵与张琼则是跟在后面。
"妈。"就在张琼与楚涵还没有进屋的时候,就听到里间传来蔺月香的哭声,二人心中一紧,急忙快步走进里屋,登时震惊了。
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躺在床上,双目紧闭,人事不省,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,有老伤,也有新伤,显然是刚刚遭受过殴打和强保。
张琼反应最快,快走两步,来到床上,低声道:"先别哭了,我先帮她诊断一下。"说着,张琼已经用三根手指抄上了沈秋燕的手脉,一股金黄色从张琼的指尖冒出,转眼就不见了踪迹。
过了大约一分钟,张琼将沈秋燕的手放下,在蔺月香紧张的目光中说道:"没什么,只不过是闭气过去。"说着。张琼将手在沈秋燕的人中穴上揉掐了一会儿,沈秋燕这才渐渐醒来,眼睛没睁开,口中就已经大叫起来:"王宏前,你把月影还给我,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。"
"妈,是我,我是月香,我回来了。"刚刚止住的眼泪,再一次流落下来,蔺月香急忙跪在床上,拉着沈秋燕的手。
"月香,月香你回来了。"沈秋燕睁开眼睛,果见是自己的大女儿,脸上一阵惊喜,忽又一脸的悲戚,悲声道,"月香,你离家一个月,王宏前四下找不到你,被赵家催得没办法,便把你妹妹强行嫁过去了。"
"啊",虽然已经从院门的"喜"字猜出了什么,但蔺月香仍是一阵震惊,更觉得心头一痛,登时大声痛哭起来,"妈,女儿不孝,给家里又添麻烦了,妈,你放心,我这就去把月影找回来,然后您再跟王宏前离婚。"
"什么?"沈秋燕听了大吃一惊,抬头一看,这才发现床前还站着一男一女,脸一红,急忙拉过一条被单,将身子盖住,轻咳了两声道,"月香,他们是谁,你也不跟妈介绍一下。"
蔺月香这才想起,急忙站起身来道:"妈,这位是景查楚阿姨,这位是张叔叔,他愿意替王宏前还上赌债,然后帮妈妈办理离婚。"
"啊",自从第一次提起离婚被痛打了一顿,沈秋燕便放弃了离婚的念头,安心任命了,女儿的事情更是让她有心无力,刚才赵家的人来娶亲,沈秋燕拉着蔺月影不放,却被王宏前拽进屋里,不但被痛打了一顿,更是被王宏前强保了,这才使得沈秋燕一口气没上来,晕了过去。
张琼见母女二人说起来没完没了,似乎将蔺月影忘掉了,于是便道:"月香,我们先出去,你给你妈换上衣服,咱们去一趟赵家,先把你妹妹救出来再说。"
"对,先救小影再说。"母女二人这才想起正事,蔺月香急忙为沈秋燕找起衣服来。
五分钟后,楚涵开着景车,蔺月香指着路,一起向王家村驶去。
路上,张琼对楚涵道:"楚队长,咱们人少,你最好跟当地派出所打一个电话。"
这一次楚涵没有故意跟张琼过不去,马上掏出手机跟刑景队联系了一下,让他们负责联系郊县工安,派人来到王家村。有了这个电话,沈秋燕和蔺月香母女不安的心情这才平复一些,毕竟派出所在她们这种农民心中的分量还是很大的。
还没进入王家村,鞭炮声和唢呐声便已经遥遥传了过来,隐隐约约还有唱戏的声音,张琼转首笑道:"月香,看来癞痢头家里还是很有钱的吗?用这么大的摆场来办这桩婚事。"
蔺月香点了点头道:"王家村是我们方圆几十里最富有的村子,癞痢头家在王家村能排在前五名。"
景车驶入王家村,鞭炮声和唢呐声越来越响,用"震耳"两个字形容都不为过。这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,酒席已经开始,一路之上很少能见到往来的行人,觥筹交错的声音,猜拳吆喝的声音,汇杂成了一幅喜气盈盈的场景。
四人下了车,沈秋燕和蔺月香疾步走进院子,楚涵和张琼则是紧跟其后。或许是沈秋燕母女的突然出现,又或者是楚涵一身景服的与众不同,院子里的吵杂声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,就连吹唢呐的和唱戏的都停了下来。
就在这时,忽然从二楼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:"啊?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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