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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司宸怔了一瞬，呼吸凝滞。
他愣愣地看着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夏桑，正在竭力吸收她话里的信息。
这比他听过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来得刺激，激烈。
夏桑竟然不是夏桑，而是那个苏安安。
顾司宸的沉默让夏桑难过，她渐渐向他走近，步伐很缓慢，脚下的泥土松软如棉絮，可却给她一种错觉，似乎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钢丝绳索上，稍不注意她就会粉身碎骨。
冷风吹起了她的长发，她的衣裳在寒风里微微作响，她的眼，却是从未有过的专注。
一直盯着他。
“顾司宸，你相信我吗？我是苏安安，我不是夏桑。在你来参加宴会那一天，我就已经是我，而不是原来的夏桑了。现在你是不是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？我之所以会这么努力壮大sk，是因为我要把季凌川踩在脚底。我要他血债血还，除了这件事情，我对你，从来就没有任何的欺骗。你信也好，不信也好。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，都是发自肺腑。是真的……”
她站定在他面前，微微一笑，只是笑容难掩眉宇之间的绝望和苍凉。
她执拗而又坚定的望着他，两人的眸光在清冷的气息相撞。
这一望，便是沧海桑田。
绵长的光阴里，两人无言凝视着对方，似乎都在探究对方的。
长久的沉默里，夏桑渐渐地败下阵来，她满腔的真心也在刹那间粉碎成渣。
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在顷刻间被他瓦解，他不需要做些什么，只是一个眼神，就可以让她崩溃。
他的眼神复杂深沉，仿佛下了一场浓雾。
她被围在其中，渐渐分辨不清他的心。
他为什么不说话？
是害怕吗？
还是抗拒？亦或者，他不愿意承认？
还是说……
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她？
夏桑的目光仍旧固执的落在他身上，可心却一点点的沉入寒潭。
那是拥有之后的失去，那是看过繁华烟火的沉寂黑夜。
弹指不过一瞬间。
对夏桑来说，却像是度过了这一生的漫长岁月。
她忽然明白了什么，嘴角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。
这中间几分钟的对视，仿佛她和他之间隔出了万年的荒芜光阴。
满地的苍凉和破碎。
“顾司宸……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。如果是我，我也无法接受……我不会干扰你的任何一个决定。如果你无法接受，那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。希望你可以为我保守秘密，守住……”
她机械的转过头，看着墓碑，“我是苏安安的这个秘密。”
“算我求你。”
他还是没有说话，突自静默着，只是眼神变化莫测。
夏桑的声音哽咽。
“不要告诉任何人，算是我为你经营这么久sk的一丁点回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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