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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昌城外,一处田野间,曹操头裹青布,脸上汗水燎燎。
这数日来,曹操心里的火很大。
丁夫人一直卧病在床,卞夫人怀了身孕,环夫人为母亲守孝。
因此,曹操只能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,夜夜私会甄宓。
连续三晚,品尝了甄宓处子般的体香,也闻了诱人的发香,也能隔着衣裙抚摸那两团柔软。可当他一冲动想夜宿甄宓房中时,甄宓没有回答,不答应,也没拒绝。
每到此时,心里总是冒出一个念头就是,她才十四。于是曹操总是适可而止,哪怕有时已经逗得甄宓气喘吁吁。
曹操舔了舔嘴唇,回味着昨夜桑树下,甄宓的舌香。
喉咙耸动间,挥舞的锄头停了下来。
这锄头比起这个时代,有了很大改进。而牛犁也用上了后世般的犁铠,这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,自己做不出,可是许昌城外,专门设置了一处铁器工坊,无论是去年还是现在,曹操集中了大批能工巧匠,给了他们极好的待遇和地位,于是自己画个图,尽量的解释原理和用途,工匠们就可以制作出来。出来的一瞬间,曹操每次去看,总是一揖到底“天下百姓口中的饭食,全靠诸位大师了!吾曹操在此有礼了。”
工匠们连忙跪拜在地,皆称曹公仁义。
曹操把众人扶起,得名亦得利。
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,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!”
“主公!您又作诗了!”
典韦粗矿,身着麻衣,身高九尺,手提锄头,一脸兴奋道。
“典韦”
“哎,某在”
“吾觉着给你起个字吧!不然不好。”
“主公觉得取何字好?”
“唔,你天生异禀,武艺高强,忠心耿耿,取武忠,何如?”
“武忠嘛?好,主公觉得好,吾觉得也好。”
“哈哈,你这憨性子。”
“嘿嘿……典武忠!主公,这个好。”典韦憨厚。
四周数名侍卫均弯腰抱拳行礼恭贺道“恭喜侍卫长!”
典韦领曹操亲卫二百人。
“武忠,你看,这一片麦头延伸至天边,吾等抓紧时间,赶在这春天最后的几天,播撒下希望的种子,年底的时候,此地必是金黄色一片片,届时百姓人人有粮,再也不复饥不果腹,流离失所之苦!”
曹操手指远方,田野连绵天际,早些时候种植的麦芽已经发出,给褐色的大地铺上一层绿衣,田野间人影穿梭不停,显然是百姓们在辛苦劳作。
“主人仁德,武忠愿竭尽所能,拼死为主公守护好这方百姓。”典韦出身不高,早年间亦是穷苦,深知百姓疾苦。而今,遇到了这么个仁德高尚的主公,他心怀万民,典韦心潮澎湃。
四周侍卫也连忙行礼,高呼主公仁德。这些侍卫,尽是穷苦出生。
“唉!武忠,你不可学那些文人拍须溜马,主公我无能,到得如今,未得使得治下百姓安居乐业,无忧无虑,是我的罪责。”
“主公高义!典韦句句肺腑之言。”典韦一米九的身高,弯腰行礼,而曹操一米六六的身高,如果不是真心忠诚,如果不是真心伟大,那众人如何愿意跟随曹操呢?
曹操扛起锄头,领着典韦几人,来到一处稻田前。
这时两月前,孙策送于曹操的一千斤水稻,曹操舍不得吃,除了给怀孕的卞夫人和卧病的丁夫人留下一点点。其余全部用来栽种,曹操根据后世自己种田的记忆,筑梗,开土,引水灌溉,然后秧苗。这个时代没有塑料布,所以曹操用麻布代替,里面柱着小树枝,透过布上开的小口子,可以看到里面的绿芽已经长出。
曹操非常高兴“武忠啊!你们看这,这是水稻,原产江东,本来早年间中原地区也偶有种植,不过均是大户人家,这幼苗长不后,需要连根带泥拔出,清水洗净泥土后,便将秧插入这水田间,记住,间隔不要超过一掌,这样有利于高产出。”
“吾已经想好了,将来,我中原百姓,皆可得食,这可是大米饭啊!”曹操砸砸嘴,典韦也跟着砸嘴,众护卫连吞口水。
“你们可知,此物若是在南海之滨,一年可收获三次。”曹操用锄头扒拉开水渠,引入一部分水流进来。
典韦握紧拳头“主公,待得北方平定,吾随主公杀往南海,将这年收三次的稻米运到中原,百姓皆可购买食之!”
“放心,吾军必然要平定四海,将来这天地间,皆为我华夏所有!”
曹操亦是热血沸腾。
“插秧后,水田中要保持着秧苗根部没入水中,大概这么个高。”曹操伸出食指的一截,比划道。
“尔等中可有听懂了的?”曹操发问。
就见一三十多岁的侍卫行出“主公说的真切,吾早年间曾在荆南居住过半年,所以知一二。”
曹操大喜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侍卫回道“回主公,属下赵周。”
“好好好,赵周,此次西征,你不用跟着我去,你留下来,照顾好这水田,记住,这是百姓们的希望。”
“主公!某肝脑涂地,万死不辞!”
“夫君,吃饭啦!”
这时,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,曹操抬头,就见卞夫人带着两个侍女,手扶推车行至田头小道间。
“走,吾等去吃饭!”曹操招呼着众护卫。
众人来到小道边,依着道旁青青芳草,双腿交叉,席地而坐。
侍女们铺上一块长麻布,摆上了陶碗,有两碗腌菜。车上的木桶里,煮好的黍米粥飘香。
丁夫人从车上抱下一个陶灌打开,一股肉香扑鼻而来。
陶罐不大,和后世的大碗开口差不多。
丁夫人倒出一碗,摆在曹操面前。
是白米粥,里面有些鸡肉参杂着。
“夫君,这是妾身给你熬的鸡肉粥,你喝一碗,解解渴。”
“夫人,你可食饭了?”
“夫君,自从怀了身孕,妾身有些厌食。”
曹操把陶碗放在卞夫人面前。陶罐虽然不大,可曹操目测,这足可装上后世的两大海碗。
这一碗足够卞夫人吃了。曹操起身,将陶罐里的鸡肉粥尽数倒入木桶中,拿着木勺搅匀,然后亲自给众护卫盛食。
典韦等慌张中急忙站起“主公这可使不得。”
“如何使不得,方才吾说的大米饭就是这个,尔等皆尝尝,不要拒绝,否则军法从事!”说着众人依次接过陶碗。曹操很巧妙的每人都分了两块鸡肉。
黍米粥里掺合着白米粥和鸡肉,里面还有后世的大头菜,不是曹操喜欢,而是汉末中原的蔬菜真的是屈指可数。
众护卫随着曹操皆落坐于地。
“快,干等着干什么?吾方才不是说了?将来中原百姓皆可有此食!”
曹操说着,呼呼的吃起来。
众护卫不再迟疑,亦是如此。
曹操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粥,停下的空当,发现卞夫人眼里含泪,没有吃食。
曹操一拍脑壳,连忙放下陶碗,端起卞夫人的粥,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,其实米粥根本不烫,可是曹操发现,刚才自己的举动,确是伤了卞夫人的心。
当着护卫们的面把米粥倒入黍米粥里,其实当时曹操也特别难抉择,曹操能自己吃着鸡肉米粥,然后让护卫们吃黍米粥扮腌菜吗?这绝对不行,后世朝夕相处的人之间,自己怎好意思当着别人面吃的比别人好呢!
而且如今势力如此艰难,绝不可如此。
只能期待着卞夫人情商够高,能原谅自己的难处。
“夫人,操方才处理失当,还望夫人多多海涵。来来来,如今身怀子嗣,却仍给吾送饭食,操这一生,最幸运的事,就是有夫人你的陪伴,来,喝点粥,不然身体垮了,吾可不再疼你了!”
原本想着,卞夫人会因此下台,谁知她竟哭出了声起来。
这时不止曹操极为尴尬,连同典韦等护卫及侍女都是放下了手中的陶碗,这可如何是好啊?
便听卞夫人哭诉道“夫君夜间操劳读书批文,日间下田劳作,辛苦如斯,妾身着实心痛,妾身怎会不知夫君食于诸将士同灶,只是奈何如今困苦,妾身深知夫君劳苦,却未能得一美味于君补补身子。心里惭愧。”
“夫人止声,此地百姓众多,夫人如此,其余人等还误以为吾欺负于你。”
曹操连忙站起,给卞夫人行了一礼,一脸庄重严肃,“操此生有两幸事,一者,得诸君扶持,治理一方百姓,二者,有众夫人,如此善解人意。操幸甚至哉!”
“夫人不必愧疚,都是吾不好,竟让夫人如此为难。切不可再说,千言万语,你我夫妻,当同气连枝,心心相印。”
“卞莲此生,得遇夫君,真不知何处修来的福分。”卞夫人一抹泪,略带哭腔。
“夫人喜欢吾一勺勺的喂于你么?”
卞夫人脸红,连忙抬起米粥,开始喝起来。
曹操给了典韦一个眼神,众护卫心领神会“主公仁德,夫人贤惠,伉俪情深,天赐之合!”
曹操长出一口气,吾方才真困难,没有伤了大家的心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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